「妳的文章賺不了錢。」

這是大約在兩年前，某個想要找我寫作的企業主跟我說的話。

他在位於住宅區的工作室中，跟我聊著他想架設的資訊平台，要寫怎樣的文章，以及會有怎樣的分潤方式。那時候我還有一份全職工作，我們的共同友人，在知悉這位企業主的計畫後，向他推薦了我，在此之前，我跟這位企業主，只見過一兩次面。總之，聊到某個段落之後，他突然脫口而出，對我說：「妳的文章賺不了錢。」他認為我過去撰寫的時尚類文章，都偏重產業議題的討論，極少針對某個產品撰文，不會受品牌青睞，沒辦法接業配文。

有時候只要一兩句話，就能知道跟對方合不合，所以當下我也沒跟他解釋太多關於文章的寫法有很多種的基本觀念，也沒告訴他，過去業配文我寫得可多了，顯然他沒有看。我只告訴他，如果要做一個有影響力的資訊平台，卻在意業配多於獨特的觀點，用贊助商的角度限制自己，那其實跟時下任何一個傳統媒體沒有什麼兩樣。說完之後，後面他再說了哪些話，我都沒有繼續專心聽了。

人在完成一些目標之後，總是會想起過去自己被貶低的記憶，最近時不時想起那一刻，像有人刻意重複在我腦中播放一樣，但我對此，已沒有任何情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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